公司搬家，陳年施行大裁員，做減法，這背后有著怎樣的焦灼和自信？近日，陳年講述歸零之后再出發(fā)的種種思索。
以下來自陳年口述：
回歸初心其實是一個很艱難的尋找之路
因為從去年8月份開始討論凡客的轉(zhuǎn)變，當然凡客做了好幾件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搬家、裁人，那么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凡客幾萬個SKU減到了幾百個SKU。因為這是最重要的一個行動，就說如果沒有我們在產(chǎn)品上的專注，沒有專注的話就不會有今天我們來談一件白襯衫。
那么從10月份開始之后，我們?yōu)榱宋覀円獙ふ业綐O致的單品，我們要重建我們的供應(yīng)鏈體系，我們要做的單品，到底應(yīng)該聚焦是什么，那么我基本上從去年的10月開始到今年的8月底，應(yīng)該有2/3的時間都不在北京。完全給了襯衫，這就是我這一年。
其實我們?nèi)ツ隂]有說是心態(tài)歸零，從雍貴搬到亦莊的時候，其實我們提出來的說回歸初心，如果要是說回歸初心的話，其實是一個很艱難的尋找之路，因為我從2009年左右就離開了凡客的產(chǎn)品一線，尤其是2010、2011、2012年，這幾年，都通過PPT看凡客的產(chǎn)品，很少去產(chǎn)品的一線去看產(chǎn)品的規(guī)劃、設(shè)計、版型，整體的變化。開始還意識不到這是一個多么艱難的路程，實際上這一年下來呢，我覺得這一年下來，才走完了回歸初心的路。
所謂歸零就是要把凡客當做一個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重新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來對待。你比如說凡客歷史上人最多的時候有13000人，那么今天凡客只有500多人，那這個肯定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變化了，因為大家在這點上，都非常驚訝說從一個13000人到500、600人的公司，我覺得這些行動，或者目前凡客呈現(xiàn)出來的這個狀態(tài)，實際上是一個歸零的狀態(tài)。
因為真的凡客今天是希望從一件襯衫開始，做好一件襯衫，未來能不能再做好一條褲子，一條休閑褲，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我看他們發(fā)布了一個新的產(chǎn)品叫空氣層外套，這都是一件一件的來看待。歸零不是說讓你看出來歸零，我覺得歸零是你做了什么，這才是真正的心態(tài)上的轉(zhuǎn)變。
裁員一刀砍下去從4000多人到300人左右
我們非常像一個剝洋蔥的過程，我們開始出發(fā)點，不做這么多SKU，就不需要那么多做產(chǎn)品的人了，就不需要那么多做營銷的人了，我們也不需要庫房那么多人了，所以開始大家是一個很樸實的出發(fā)點，是這樣開始的。當我們一步一步專注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不能為公司，不能為凡客這個品牌創(chuàng)造價值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等于我們剝一層，再剝一層，再剝一層，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最近他們還在裁員，我們公司還在裁員，我們認為三百多人還是太多了。但是這個過程怎么進行的，坦白地說不是我做的，我覺得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
離開產(chǎn)品一線是最錯的一件事
最大的一個刺激來自于我們看凡客的產(chǎn)品，去年8月底的時候，雷軍和我們一起在看凡客擺滿一場的衣架的時候，因為我的確從那個幾百個衣架的襯衫里面，找不到一件讓我滿意的白色襯衫或者藍色襯衫，那這個局面是讓我非常慚愧的。所以這個改變實際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個改變，我當時都開始懷疑我自己了，你做了這么多產(chǎn)品，你找不到一件拿得出手的產(chǎn)品，當時后來我在我們辦公室外面擺了一地的鞋，那個畫面想起來有點凄涼，每天晚上我走的比較晚，我在那里走之前都是坐在那里一雙一雙的試那些鞋，一地的鞋，600多雙，都是我的尺碼的鞋，很多鞋我穿了以后都很不舒服。那么這個場面，這可能是我一輩子都覺得特別內(nèi)疚的幾個場面，一個是幾百個衣架的襯衫，一個是一地的鞋。
我那時候就有深深的自我懷疑，說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們這支團隊到底有多垃圾，這是當時真實的感受。
這當然是我的問題，我最奧惱的事情是前面我說的，從2009年下半年之后，我離開了產(chǎn)品一線，這我覺得是自己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哪怕你不懂，你不懂你可以去找一些懂的人，但是你必須去做產(chǎn)品，所以這是我最深的一個體會。
今天這個連接是完全不一樣的，今天連接你來就是來買房子的，買到了房子這個鏈接建立起來，所以我們本身本質(zhì)上是提供這樣的一種連接，連接服務(wù)，我們讓這個人跟那個人真正產(chǎn)生連接，這個商業(yè)價值也是非常大。
好好看待每一件產(chǎn)品是凡客的希望
我認為當我們提出來用一件襯衫作為凡客重新上路的這樣一個話題的時候，尤其當我們開完會以后，我們發(fā)現(xiàn)大家的反應(yīng)是特別有意思的，沒有幾個很認真的來跟你討論這件襯衫。我看到很多的反饋都是說，陳年怎么不談時尚了？怎么不談品牌了？怎么就談這件衣服，一件襯衫有什么好談的。我覺得當大家是這樣一種觀點的時候，去好好的看待一個產(chǎn)品的品質(zhì)，這才是凡客的希望，或者我認為是所有未來對產(chǎn)品有敬畏之心的品牌的希望。
選擇一件襯衫作為重新出發(fā)的起點；第一，凡客七年前是從一件襯衫起家的，這也有一個回歸初心的意思在。第二，襯衫真的是必備單品，就是我們做著做著，女性消費者也是一個大的市場。
當我們做好一件襯衫，當你從這件襯衫所有的細節(jié)里面能夠感受到凡客產(chǎn)品作為一個品牌，它的誠意的時候，我覺得凡客作為一個品牌的價值，就等于真正的在奠定了。
我辦公室外面是擺了幾百個衣架，但是我挑不出來一件讓我滿意的襯衫的時候，這才是殘酷的現(xiàn)實。大家在面對這個問題上，只能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的在消化，我知道這個消化的過程非?？?，因為它像藥一樣，像每天都在吃藥。我的團隊的人每一次跟我在對這個東西的時候，都是以淚洗面。
就是今天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沒做好，比如扣子沒選對，你知道這個扣子是要進一百六十度的焗爐的，沒選對的話，很容易就碎了，或者就化了。所以當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的時候，我們說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團隊的人立刻就哭了?；蛘吣憧?，這個領(lǐng)子里面要加一個半襯，如果沒有加這個半襯，我們打出來的效果是這樣的，是它的效果。團隊的人也哭一次。
我希望大家未來想到一件襯衫的時候，要買一件襯衫的時候，會去凡客，我要去買一雙帆布鞋，舒適的帆布鞋的時候，不磨腳，不打腳，而且還很漂亮的帆布鞋的時候去凡客。想到買一條牛仔褲，春夏秋冬都能過的話去凡客。想到一件超輕又無比好的羽絨服的時候，去凡客。
我理解的凡客是由一個一個做實了的言之有物，言之成理的產(chǎn)品構(gòu)成的。而且我相信這也是凡客作為一個品牌，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的唯一的立足點。
雷軍是我滿懷善意的兄弟
我覺得大家對凡客的感情，其次凡客的故事也很精彩。當然了，最最重要的是我跟雷軍去年一個月60個小時的交流，我們想做好產(chǎn)品所下的決心，我們一夜之間醒來，就從離天安門那么近的地方搬到了這里，我們從一個四千人的規(guī)?？车搅私裉焖奈灏偃?，你是靠行動去贏得別人的信任的。哪能說我今天吹個牛，我一年前跟你說明年我8月28號，肯定把這件襯衫擺在你面前，你信嗎？
我們已經(jīng)都在去年那個時間點上，已經(jīng)做了六年的凡客了。凡客在我們眼里的感情，我們把這件事情在做好，重頭再來的信心，是大家最基本的認識知道嗎？雷軍我相信也是一個最基本的認識，就是錯了改嘛。
做好產(chǎn)品。從晚上八九點一直聊到早上天亮，這基本上都是這么一個節(jié)奏。我們倆之間，當然他們說過這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兄弟情，沒法定義，因為這種好像兩個人之間的這種情感太罕見了。我們在一起15年了。
我覺得雷軍在做小米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尤其通過這一年，我覺得雷軍的確是他的境界，就他做人的境界也好，做產(chǎn)品的境界也好，都比我們要高很多了，用一個新的方式，去做的小米，完全從用戶的角度出發(fā)。這在中國我認為在中國的品牌史上，是劃時代的一件事情。
我對雷軍是有一個評價的，我認為雷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作為一個兄弟是一個什么樣的兄弟，我認為首先是滿懷善意的。最后一點是還有點兒天真的雷軍。如果這幾點，只要有一點沒有了，在去年那么困難的情況下，雷軍不會出手挺身而出的。
你們也能夠看到從去年八月到現(xiàn)在，雷軍的態(tài)度，在那一片迷茫中，他還是到處發(fā)聲，說希望凡客如何如何。
雷軍在有一天晚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非常意外。我們倆在討論一個事，雷軍突然跟我來了一句，說陳年，我覺得我做夢都覺得你會做好。你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刺激會多大嗎？你的一個好朋友跟你說，我做夢都覺得你會做好。
站在低谷要面子就輸了
總體上來說遇到的問題是很多很多的，困難也是非常非常多，犯過的錯誤也是非常非常多。但是你回過頭來，你犯的最大的錯誤，或者說對你最最傷害的，或者也是讓你覺得最最痛苦的哪些東西，一定是最根本的那些東西。還是剛剛講的這些東西，就是你是一個產(chǎn)品型的公司，你對產(chǎn)品非常重視，但是你有一階段你對產(chǎn)品不重視了，那個很要命。
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產(chǎn)品，那才是真正沒面子的事情。你把面子都已經(jīng)丟成那樣了，你所謂的虛榮，你還要維持什么面子呢。我前面已經(jīng)跟你說了，當我看到那一地的鞋，看到那幾百個衣架的襯衫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太垃圾了，這是一個什么人啊我自己。
因為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做出的改變，你的行動，而不是你坐那想。你每天發(fā)現(xiàn)產(chǎn)品的喜悅，還有剛才我跟你津津樂道于這些細節(jié)的變化，那個太有意思了。
工作，我2/3的時間都在出差，我1/3好不容易回到北京，大家其他的各項的工作又來跟我，所有的時間都是按照小時去排的。你看我開發(fā)布會前，我就想剪頭發(fā)，后來大家說你還剪了頭發(fā)，一時整不出來，如果剪錯了，發(fā)布會沒法，太差了。開完發(fā)布會以后，已經(jīng)半個月了，我都沒有時間去剪頭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年是我工作以來，20多年來最最忙的一年。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的時間是按小時排的。
開發(fā)布會中午那天，我起床他們?nèi)ソo我化妝，我對她們說的一句話是什么，我說我們今天為什么要開這個會？她們倆都哭了，說老板你的意思是你不去了是嗎？
我覺得這個事倒沒有那么緊張，最重要的是一件襯衫大家能不能聽下去，最后的也許是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開始真的想好了說，一會兒人如果嘩啦嘩啦走，這可怎么辦，我也想好了說，要一旦出現(xiàn)那個局面的話，我要快速的推進這個速度，但是結(jié)果是我晚上吃飯的時候最有意思了。我們那些合作伙伴都是做了幾十年襯衫的人，說我們來之前想的是今天最多聽是十五分鐘，給陳年一個面子，畢竟還要合作。然后十五分鐘之后出去喝茶、抽煙，會朋友，晚上再來陪陳年吃頓飯，我覺得他們說出了非常真實的想法。但是結(jié)果是大家，因為我后來越來越放松，是因為現(xiàn)場的氣氛越來越好，我沒有看到人走，我中間慌了一點，因為有一個人站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我還挺滿意的。是真的大家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聽我在講一件襯衫。我挺感動的。
以下來自陳年口述：
回歸初心其實是一個很艱難的尋找之路
因為從去年8月份開始討論凡客的轉(zhuǎn)變，當然凡客做了好幾件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說搬家、裁人，那么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凡客幾萬個SKU減到了幾百個SKU。因為這是最重要的一個行動，就說如果沒有我們在產(chǎn)品上的專注，沒有專注的話就不會有今天我們來談一件白襯衫。
那么從10月份開始之后，我們?yōu)榱宋覀円獙ふ业綐O致的單品，我們要重建我們的供應(yīng)鏈體系，我們要做的單品，到底應(yīng)該聚焦是什么，那么我基本上從去年的10月開始到今年的8月底，應(yīng)該有2/3的時間都不在北京。完全給了襯衫，這就是我這一年。
其實我們?nèi)ツ隂]有說是心態(tài)歸零，從雍貴搬到亦莊的時候，其實我們提出來的說回歸初心，如果要是說回歸初心的話，其實是一個很艱難的尋找之路，因為我從2009年左右就離開了凡客的產(chǎn)品一線，尤其是2010、2011、2012年，這幾年，都通過PPT看凡客的產(chǎn)品，很少去產(chǎn)品的一線去看產(chǎn)品的規(guī)劃、設(shè)計、版型，整體的變化。開始還意識不到這是一個多么艱難的路程，實際上這一年下來呢，我覺得這一年下來，才走完了回歸初心的路。
所謂歸零就是要把凡客當做一個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重新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來對待。你比如說凡客歷史上人最多的時候有13000人，那么今天凡客只有500多人，那這個肯定就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變化了，因為大家在這點上，都非常驚訝說從一個13000人到500、600人的公司，我覺得這些行動，或者目前凡客呈現(xiàn)出來的這個狀態(tài)，實際上是一個歸零的狀態(tài)。
因為真的凡客今天是希望從一件襯衫開始，做好一件襯衫，未來能不能再做好一條褲子，一條休閑褲，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我看他們發(fā)布了一個新的產(chǎn)品叫空氣層外套，這都是一件一件的來看待。歸零不是說讓你看出來歸零，我覺得歸零是你做了什么，這才是真正的心態(tài)上的轉(zhuǎn)變。
裁員一刀砍下去從4000多人到300人左右
我們非常像一個剝洋蔥的過程，我們開始出發(fā)點，不做這么多SKU，就不需要那么多做產(chǎn)品的人了，就不需要那么多做營銷的人了，我們也不需要庫房那么多人了，所以開始大家是一個很樸實的出發(fā)點，是這樣開始的。當我們一步一步專注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不能為公司，不能為凡客這個品牌創(chuàng)造價值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等于我們剝一層，再剝一層，再剝一層，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最近他們還在裁員，我們公司還在裁員，我們認為三百多人還是太多了。但是這個過程怎么進行的，坦白地說不是我做的，我覺得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
離開產(chǎn)品一線是最錯的一件事
最大的一個刺激來自于我們看凡客的產(chǎn)品，去年8月底的時候，雷軍和我們一起在看凡客擺滿一場的衣架的時候，因為我的確從那個幾百個衣架的襯衫里面，找不到一件讓我滿意的白色襯衫或者藍色襯衫，那這個局面是讓我非常慚愧的。所以這個改變實際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個改變，我當時都開始懷疑我自己了，你做了這么多產(chǎn)品，你找不到一件拿得出手的產(chǎn)品，當時后來我在我們辦公室外面擺了一地的鞋，那個畫面想起來有點凄涼，每天晚上我走的比較晚，我在那里走之前都是坐在那里一雙一雙的試那些鞋，一地的鞋，600多雙，都是我的尺碼的鞋，很多鞋我穿了以后都很不舒服。那么這個場面，這可能是我一輩子都覺得特別內(nèi)疚的幾個場面，一個是幾百個衣架的襯衫，一個是一地的鞋。
我那時候就有深深的自我懷疑，說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們這支團隊到底有多垃圾，這是當時真實的感受。
這當然是我的問題，我最奧惱的事情是前面我說的，從2009年下半年之后，我離開了產(chǎn)品一線，這我覺得是自己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哪怕你不懂，你不懂你可以去找一些懂的人，但是你必須去做產(chǎn)品，所以這是我最深的一個體會。
今天這個連接是完全不一樣的，今天連接你來就是來買房子的，買到了房子這個鏈接建立起來，所以我們本身本質(zhì)上是提供這樣的一種連接，連接服務(wù)，我們讓這個人跟那個人真正產(chǎn)生連接，這個商業(yè)價值也是非常大。
好好看待每一件產(chǎn)品是凡客的希望
我認為當我們提出來用一件襯衫作為凡客重新上路的這樣一個話題的時候，尤其當我們開完會以后，我們發(fā)現(xiàn)大家的反應(yīng)是特別有意思的，沒有幾個很認真的來跟你討論這件襯衫。我看到很多的反饋都是說，陳年怎么不談時尚了？怎么不談品牌了？怎么就談這件衣服，一件襯衫有什么好談的。我覺得當大家是這樣一種觀點的時候，去好好的看待一個產(chǎn)品的品質(zhì)，這才是凡客的希望，或者我認為是所有未來對產(chǎn)品有敬畏之心的品牌的希望。
選擇一件襯衫作為重新出發(fā)的起點；第一，凡客七年前是從一件襯衫起家的，這也有一個回歸初心的意思在。第二，襯衫真的是必備單品，就是我們做著做著，女性消費者也是一個大的市場。
當我們做好一件襯衫，當你從這件襯衫所有的細節(jié)里面能夠感受到凡客產(chǎn)品作為一個品牌，它的誠意的時候，我覺得凡客作為一個品牌的價值，就等于真正的在奠定了。
我辦公室外面是擺了幾百個衣架，但是我挑不出來一件讓我滿意的襯衫的時候，這才是殘酷的現(xiàn)實。大家在面對這個問題上，只能啞口無言，只能默默的在消化，我知道這個消化的過程非?？?，因為它像藥一樣，像每天都在吃藥。我的團隊的人每一次跟我在對這個東西的時候，都是以淚洗面。
就是今天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沒做好，比如扣子沒選對，你知道這個扣子是要進一百六十度的焗爐的，沒選對的話，很容易就碎了，或者就化了。所以當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的時候，我們說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團隊的人立刻就哭了?；蛘吣憧?，這個領(lǐng)子里面要加一個半襯，如果沒有加這個半襯，我們打出來的效果是這樣的，是它的效果。團隊的人也哭一次。
我希望大家未來想到一件襯衫的時候，要買一件襯衫的時候，會去凡客，我要去買一雙帆布鞋，舒適的帆布鞋的時候，不磨腳，不打腳，而且還很漂亮的帆布鞋的時候去凡客。想到買一條牛仔褲，春夏秋冬都能過的話去凡客。想到一件超輕又無比好的羽絨服的時候，去凡客。
我理解的凡客是由一個一個做實了的言之有物，言之成理的產(chǎn)品構(gòu)成的。而且我相信這也是凡客作為一個品牌，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的唯一的立足點。
雷軍是我滿懷善意的兄弟
我覺得大家對凡客的感情，其次凡客的故事也很精彩。當然了，最最重要的是我跟雷軍去年一個月60個小時的交流，我們想做好產(chǎn)品所下的決心，我們一夜之間醒來，就從離天安門那么近的地方搬到了這里，我們從一個四千人的規(guī)?？车搅私裉焖奈灏偃?，你是靠行動去贏得別人的信任的。哪能說我今天吹個牛，我一年前跟你說明年我8月28號，肯定把這件襯衫擺在你面前，你信嗎？
我們已經(jīng)都在去年那個時間點上，已經(jīng)做了六年的凡客了。凡客在我們眼里的感情，我們把這件事情在做好，重頭再來的信心，是大家最基本的認識知道嗎？雷軍我相信也是一個最基本的認識，就是錯了改嘛。
做好產(chǎn)品。從晚上八九點一直聊到早上天亮，這基本上都是這么一個節(jié)奏。我們倆之間，當然他們說過這是一個難以形容的兄弟情，沒法定義，因為這種好像兩個人之間的這種情感太罕見了。我們在一起15年了。
我覺得雷軍在做小米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尤其通過這一年，我覺得雷軍的確是他的境界，就他做人的境界也好，做產(chǎn)品的境界也好，都比我們要高很多了，用一個新的方式，去做的小米，完全從用戶的角度出發(fā)。這在中國我認為在中國的品牌史上，是劃時代的一件事情。
我對雷軍是有一個評價的，我認為雷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作為一個兄弟是一個什么樣的兄弟，我認為首先是滿懷善意的。最后一點是還有點兒天真的雷軍。如果這幾點，只要有一點沒有了，在去年那么困難的情況下，雷軍不會出手挺身而出的。
你們也能夠看到從去年八月到現(xiàn)在，雷軍的態(tài)度，在那一片迷茫中，他還是到處發(fā)聲，說希望凡客如何如何。
雷軍在有一天晚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非常意外。我們倆在討論一個事，雷軍突然跟我來了一句，說陳年，我覺得我做夢都覺得你會做好。你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刺激會多大嗎？你的一個好朋友跟你說，我做夢都覺得你會做好。
站在低谷要面子就輸了
總體上來說遇到的問題是很多很多的，困難也是非常非常多，犯過的錯誤也是非常非常多。但是你回過頭來，你犯的最大的錯誤，或者說對你最最傷害的，或者也是讓你覺得最最痛苦的哪些東西，一定是最根本的那些東西。還是剛剛講的這些東西，就是你是一個產(chǎn)品型的公司，你對產(chǎn)品非常重視，但是你有一階段你對產(chǎn)品不重視了，那個很要命。
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產(chǎn)品，那才是真正沒面子的事情。你把面子都已經(jīng)丟成那樣了，你所謂的虛榮，你還要維持什么面子呢。我前面已經(jīng)跟你說了，當我看到那一地的鞋，看到那幾百個衣架的襯衫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太垃圾了，這是一個什么人啊我自己。
因為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做出的改變，你的行動，而不是你坐那想。你每天發(fā)現(xiàn)產(chǎn)品的喜悅，還有剛才我跟你津津樂道于這些細節(jié)的變化，那個太有意思了。
工作，我2/3的時間都在出差，我1/3好不容易回到北京，大家其他的各項的工作又來跟我，所有的時間都是按照小時去排的。你看我開發(fā)布會前，我就想剪頭發(fā)，后來大家說你還剪了頭發(fā)，一時整不出來，如果剪錯了，發(fā)布會沒法，太差了。開完發(fā)布會以后，已經(jīng)半個月了，我都沒有時間去剪頭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年是我工作以來，20多年來最最忙的一年。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的時間是按小時排的。
開發(fā)布會中午那天，我起床他們?nèi)ソo我化妝，我對她們說的一句話是什么，我說我們今天為什么要開這個會？她們倆都哭了，說老板你的意思是你不去了是嗎？
我覺得這個事倒沒有那么緊張，最重要的是一件襯衫大家能不能聽下去，最后的也許是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開始真的想好了說，一會兒人如果嘩啦嘩啦走，這可怎么辦，我也想好了說，要一旦出現(xiàn)那個局面的話，我要快速的推進這個速度，但是結(jié)果是我晚上吃飯的時候最有意思了。我們那些合作伙伴都是做了幾十年襯衫的人，說我們來之前想的是今天最多聽是十五分鐘，給陳年一個面子，畢竟還要合作。然后十五分鐘之后出去喝茶、抽煙，會朋友，晚上再來陪陳年吃頓飯，我覺得他們說出了非常真實的想法。但是結(jié)果是大家，因為我后來越來越放松，是因為現(xiàn)場的氣氛越來越好，我沒有看到人走，我中間慌了一點，因為有一個人站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我還挺滿意的。是真的大家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聽我在講一件襯衫。我挺感動的。
